— 废萌 —

【鸣佐】Kreutzer[4]

现代,黑帮,两个直男,HE

对其中一些职务和设定有微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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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福利(泥垢)

感谢食用,我会继续努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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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居然为了研究我的笔记学习了意大利语!?尽管那些不过是愚蠢的、混乱的、毫无逻辑的Bullshit?!

虽然他的发音非常奇怪,甚至让我发笑,但是我很高兴,真诚的,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老天,我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当然了,我告诉他了,他的反应……非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有趣,太有趣了。

顺便一说,我开始好奇我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强壮?帅气?有型?好吧,这只是一个玩笑,说不定只有一个印象——“Asshole(混蛋)”,我都能想象它的发音,毕竟曾经它是个熟悉的老朋友。

                               ——选自漩涡鸣人《the Kreutzer Sonata》第三卷

 

漩涡鸣人就像风一样捉摸不定,前一秒他们还在一家高档的餐厅为所谓“庆祝第一天交易成功”的理由品尝着大餐,期间依旧伴随着逐渐习惯的俏皮话与互不相让的斗嘴,下一秒佐助就被带上了布拉戈维申斯克最高建筑的楼顶,更加深刻地感受这个城市该死的寒冷。

俯瞰眼下白茫茫的一片,佐助吐出一团白雾,声音的温度比天气还冷,“如果你的意图是让我看整座城市像是被巨大的雪怪吞噬的样子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幼稚,好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佐助就要转身离开,可很快地,肩膀上再一次承受了漩涡鸣人手臂的重量,他按住佐助蠢蠢欲动的身体,不紧不慢地说:“再等五分钟,他从不迟到。”

“谁?”佐助漫不经心地随口询问。

“他到了你就知道了,”鸣人呼吸间喷洒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他揽着佐助走到天台边缘,看着脚下素白的世界,莫名地发出了一声感叹:“莫斯科的冬天比这里漂亮,却也比这里黑暗。”

佐助知道,‘晓’最重要的据点、也是它崛起的地方就是莫斯科,可他不明白鸣人话中的意思,而且还不能刻意地询问,于是最终只能简单地应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好吧,你再一次证明了你的无趣,英国佬永远不明白现代绅士也是需要学会说话的艺术的,很显然,你完全不懂,”鸣人收紧了放在佐助肩上的手,把他的脖子圈在手臂中,语重心长地说:“来吧,Babyboy,让我来拯救你,我保证,意大利语是世界上最适合说情话、俏皮话,总之一切好听的话的语言。”

嗤笑一声,佐助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在我所认知的世界里,人们通常会说那是法语。”

“虽然香榭丽的落叶非常美丽,法国美人也非常热情,但是真的,要说浪漫,没有姑娘能躲得过意大利男人,那是深入骨髓的致命吸引力,”说话声一顿,鸣人突然笑起来,侧过头,蔚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和柔情,凑近那被冻得发红的耳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我先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Il-mio-uomo,你读一遍?Il-mio-uomo”

热腾腾的气息绕上敏感的耳朵,佐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会传导的酥麻,从耳尖开始,一直到胸膛,渐渐消散,抬起手肘抵住鸣人侧腰最柔软的地方,用力,身边本就防备着的金发男人轻松地撤离身体躲开攻击,可也让他的手臂离开了佐助的脖颈。

做完这一切,佐助转身与鸣人面对面,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而宁静,“我看完《Крейцерова соната》了,包括你的笔记,你还记得吗?你写了很多意大利语。”

“噢?”这一次,鸣人是真的惊讶,瞪大的眼睛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他兴冲冲地问:“所以你学了意大利语?”

“你现在可以开始担心你的处境了,我能听懂你说的话,”佐助没有否认,慢条斯理地紧了紧手腕处皮手套的边缘,面无表情的脸像是美丽的雕像,“我不明白你那让我叫你‘我的男人’的恶趣味到底来自哪里,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挥拳而上,拳头带着冷冽的寒风奔向鸣人的脸。

“啪——”“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鸣人接住了那个强势的攻击,另一个,来自一个低沉的男低音。

从鸣人手中挣脱出自己被钳制的拳头,佐助转头望去,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中年大叔迎面走来,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普通的五官、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健壮魁梧的身材,佐助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脑中开始回忆看过的所有资料,得出的结论是:没有任何信息。

鸣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很快走上前去和男人来了个拥抱,这还是第一次,佐助看到鸣人显露出这么明显的正面情绪,他静静地看着他们寒暄了两句然后朝自己走来,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身体。

“内轮佐助,”鸣人朝男人指了指佐助,介绍道,然后看着佐助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着说:“猿飞阿斯玛,也是来自日本的一个家伙。”

“没想到你今天居然带了人,可我只准备了两个伞。”阿斯玛和佐助友好地握手后朝鸣人抱怨,有些头疼地伸进口袋找烟,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自己来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把他的尸体留在这里挨冻了,”鸣人撇了撇嘴,解决了阿斯玛的烦恼,“我带着他跳,我知道的,你带的装备可不少,足够了,让直升机10分钟后上来。”

烟雾盘绕在阿斯玛周围,让一直默不作声观察他们的佐助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好吧,你总是对的,”佐助听到一声无奈的笑后,就见阿斯玛放下身上的背包朝自己招了招手,“嘿,兄弟,过来吧,帮你穿装备,我可不放心鸣人帮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佐助皱了皱眉,开口询问,该死的,到现在为止,一切就像失控了一样,他完全没有摸清漩涡鸣人到底搞什么鬼,伞!?装备!?

阿斯玛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好笑的摇了摇头,提着背包走到佐助身边,拿出各式各样的装备扔给鸣人后又拿出了背带和护目镜,对佐助说:“我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在得到鸣人的一声轻笑作为回应后,才又继续解释:“我们都喜欢极限运动,跳伞就是其中之一。哪怕是这样的冬天,我们也经常约着一起飞跃,你还是他第一个带过来体验的,天知道我以为这份荣誉会是给一个姑娘的。”

佐助在阿斯玛的示意下抬起双手、分开双脚让他帮忙穿戴装备,是的,他本来应该拒绝的,谁知道漩涡鸣人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佐助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继续深入了解漩涡鸣人的机会,在他最喜爱、熟悉的运动上,也许会有意外的突破,所以他才沉默着任由阿斯玛动作。

 

站在舱门边迎着大风,佐助冷眼看着阿斯玛快速下落的身体,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心理素质过硬如他,现在的心里也紧张了起来,可他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只有被冷汗微微浸湿的皮手套才知道他的心情。

鸣人贴上了佐助的后背,把自己的背带与他的连在一起,尽管隔着几层布料,鸣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佐助此刻轻微的紧张,头盔里传出一声闷笑,他本来想调侃几句,可正准备张口的时候佐助侧过了脸,他们隔着透明的材质相望,鸣人能清晰的看见墨色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鬼使神差地,说出口的话瞬间变成了:“放轻松,我会一直在你背后。”语气还操蛋的温柔。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哼和不屑的笑容,好吧,这是你自找的,鸣人耸了耸肩,又调整了一下背带,让佐助的后背更加靠近自己的胸膛,故意伸手圈住身前精壮的腰身,在佐助想要挣扎的时候猛地向前一扑,两人随着细小的雪花一起奔向雪白的城市。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眼前是不断变化的景色,在飞出去的一瞬间,佐助的大脑就变成了一片空白,重力吸引着他们急速下落,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佐助大口喘着气,完全没有体会到极限运动爱好者所谓“爽翻了”的感觉,反而是产生了一种被逼到极致的压迫感,这股感觉在意识到鸣人还没有开伞后达到了顶峰。

我会死吗?就死在这里?就这样死了?这些问题逐渐充斥了佐助的大脑,紧闭上双眼,心沉了下去,冷汗已经浸湿后背,突然,无数回忆画面就像是老式电影机的胶片那样连在一起在脑中快速播放起来,天真浪漫的孩童时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满怀理想的大学生涯、惊险刺激的警探工作、黑暗压抑的卧底生活。

佐助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尤其是隐藏在黑暗中、从不允许诉说的部分主宰了他的大脑,惨死的同伴、惊心动魄的攻防战、命悬一线的搏杀,此刻他就像是被一双来自黑暗的手拖着进入暗不可见的深海,他想要挣扎,可是那双手的力量太大,他就快要窒息。

忽然,一束阳光射入海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它揽住佐助的腰,一个用力,把他从深海中拽了出来。从压抑到解脱,从濒临死亡到重生,佐助猛地睁开眼睛。

下落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素白美丽的城市也逐渐清晰,“哈哈哈——”一阵细小爽朗的笑声夹杂着呼呼风声传入耳朵,震动耳膜,没有忽视禁锢在腰上的手臂,可也没有推开它,不由自主地,佐助也笑起来,纯粹美丽的笑容绽放在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上,可惜在他背后的男人完全看不到。

在接近地面的的时候他们的速度还是非常快,佐助知道,这时身后那个白痴开伞迟的结果,可奇怪的是,此刻的他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对即将迎来的冒险跃跃欲试。

鸣人抱紧佐助,在突然接触地面的时候带着他迅速滚到了雪地上,七八个翻滚之后,他们的身体终于停留在了雪地中。

躺在鸣人身上,陷入深厚柔软的雪堆里,佐助静静地看着灰白的天空,任由雪花温柔地抚摸身体,此刻他终于有种回到了现实世界的感觉,刚才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奇异的梦。贪婪地吸取空气中的氧气,呼吸间吐出的白雾在眼前若隐若现,佐助连一根手指都懒得移动。

抱着佐助坐起来,摘下头套扔开,尽管现在还在大口喘着粗气,鸣人还是断断续续地调侃:“你知道吗?没有开伞的时候你的身体绷直的就像一块木板,就那么害怕吗,小猫咪?”

没有回答,佐助以沉默拒绝回应,正当鸣人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早一步到达的阿斯玛走了过来,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话。

吹了一声口哨,阿斯玛打量着鸣人和佐助现有姿势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后开口道:“没看出来啊,你这小子,掐着极限时间开伞就是为了把人家抱在怀里?你们滚的可够久的。”

“得了吧,”鸣人皱起眉头,没有动弹,双手撑在雪地里支撑着两个人的身体,轻声说:“我只是为了让这家伙有最棒的体验。”

“好的好的,我明白,”阿斯玛盘腿坐在他们面前,突然对着佐助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刚才脑袋中的记忆有没有让你快崩溃?那种被逼到极限又突然释放的感觉,真是,该死的让人沉醉不是吗?尤其是……尤其是你现在发现你还活着,老天,有没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佐助面无表情地盯着阿斯玛看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藏有劫后余生的感慨,“难以形容。”是的,难以形容,他没有办法说出他现在的感觉,正面的、负面的情绪在落地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是从未有过的平和,佐助感觉多年卧底生活产生的郁气在这一跳中全数散去,跑马灯似的记忆回放让他有种重新走过了所有来时的路的错觉,许多曾经想得通的、想不通的东西此刻都被释然的心情融化——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漩涡鸣人说的没错,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别赖床了,甜心,”鸣人笑起来,解开绑着他们的带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佐助的屁股,“我承认,今天的你非常可爱,我很高兴,今天也是我难忘的一天。”

佐助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鸣人,没有在意身边坐着看好戏的阿斯玛,清冷的声音昭示着主人的不悦:“白痴,你形容一个男人用可爱?”

“嘿,我只是说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鸣人的嘴角有一丝恶劣的笑意,接住踢过来的脚,闷哼一声后抱住它,然后继续挑衅地说:“我就是觉得你可爱啊。”

“好了好了,滚去整理装备,”阿斯玛朝鸣人挥手,适时地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然后又在鸣人向停在雪地上的直升机走去后对佐助说:“这家伙有时候就是捣蛋,但是本质并不坏。”

不坏?这个词语触动了佐助敏感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地观察阿斯玛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谨慎地说:“不坏对于我们来说好像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呵,”轻笑一声,阿斯玛又吸了一口烟,以一个绝对缓慢的速度吐出,表情沉静下来,没有纠结在刚才的话题上,而是换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佐助,你以后会想要组建一个家庭,有一个孩子吗?”

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敌意或是试探的意思,佐助发现阿斯玛真的只是单纯的聊天,对上那双深沉的黑眸,他发现里面有太多情绪一时无法分辨。

“也许吧,我不知道。”回答得很干脆,但这是实话,佐助不知道在这个任务结束以后迎来的会是什么,更别提婚姻和孩子了,遥远的像是天边的星星。

“其实我对黑暗的生活已经厌倦了,”阿斯玛轻声说,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那样轻描淡写,“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佐助不明白为什么阿斯玛会对他这样一个刚认识不足一小时的人说起这些,但是他想,他能理解这种心情,可他无法附和或者询问细节,因为他不知道阿斯玛的身份,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佐助最终只能用沉默来回应。

所幸的是,阿斯玛看起来并不需要佐助的任何回应,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络腮胡被微风吹得抖动,嘴唇叼着的烟终于熄灭,拍了拍佐助的肩膀,不知是自身的感慨还是对他人的忠告:“抱歉,今天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无论什么路,如果认为是正确的,那么坚定的走下去才是对的,”转头看着远处走来的鸣人笑着打了一个手势后又说:“相信我,漩涡鸣人,从来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一个人,他是‘晓’中最奇怪的存在。”

听完阿斯玛的话,佐助从刚才起就在脑中形成的一个猜测越来越清晰,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发现鸣人已经走近,他看起来精神十足,语气比平时还要欢快,“走吧,一会去喝一杯。”

没有办法继续两人的谈话,佐助只能暂时把心中的疑问按下,跟着阿斯玛和鸣人一起离开。

 

阿斯玛就是那个卧底同伴吗?佐助从大衣兜中掏出两个U盘和一张纸条的时候,那个问题又出现在了脑海中,冷静地打开纸条,很快翻译其中的内容:

我目前得到的证据都在里面,‘晓’最近会回到莫斯科活动,你也有机会去,到时候去一个名叫‘10’的酒吧,找井野,她会负责把资料送回组织,以后都由她接线。

 

照例在看完后吞掉,佐助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打开电脑插入U盘,里面各式各样详细的交易数据让他惊喜的发狂,有了这些和自己手中的交易证据,佐助肯定,这至少能让‘晓’被毁掉一大半。

等等!静下心来,佐助重新梳理了一遍接触过的人,飞段、鸣人、阿斯玛、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仔细思考满足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大衣,认识一个叫井野的女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放进U盘和纸条条件的人,佐助眯了眯眼,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阿斯玛和鸣人身上。

“Damn it.”暗咒一声,佐助还是无法排除漩涡鸣人的嫌疑,他在两次判断中都是一个干扰力很强的因素。

【漩涡鸣人,从来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一个人,他是‘晓’中最奇怪的存在。】

阿斯玛说过的话突然蹦进脑海,佐助放松了身体躺进沙发,细细回想了与漩涡鸣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开始时资料中那个犯下重大案件、绝对的罪犯到初见时身手非常好、拥有奇异纯粹眼眸的男人,从满嘴都是烦人的俏皮话到偶尔问出让人无法招架的尖锐问题,从冷酷地拿枪威胁人再到与中年大叔相谈甚欢。

佐助发现,漩涡鸣人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他有时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整天不学无术、光顾着体验各式各样惊险刺激的游戏,他会对所有人露出热情的一面,然后拉上你一起体验快乐的事情;可有时又像是一个常年浸泡在黑暗中的混蛋,他熟知地下世界的所有规则并利用它们牟取暴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朝挡在他路上的人开枪,这个时候的他是冷酷无情的,所有人性中好的一面都被他抛在身后。

好吧,佐助想,他觉得阿斯玛说的话是对的,可漩涡鸣人不仅是‘晓’中最奇怪的存在,也是佐助遇到过的罪犯中最奇怪的存在,所以现在,佐助更宁愿阿斯玛是自己的同伴,因为他看起来更理智,也更安全,老实说,佐助讨厌一切容易失控的事物,更别说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同伴了。

佐助决定下一次见到阿斯玛的时候就谨慎地试探一次。

 

可佐助的想法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因为他第二次接触阿斯玛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冷冰冰的墓碑了。

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和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他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积雪,沉声道:“因为我想也许他会想看看你,所以带你过来。”

墓碑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大雪扑簌而下,很快就积累在他们的衣服上,佐助没有询问鸣人原因,他走上前,脱下手套,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划过墓碑上的刻字,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怎么回事?”

“他是一个卧底,”鸣人随意地扔下一个炸弹,好似没有注意到佐助突然僵硬又瞬间放松的身体,动作缓慢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阿斯玛生前最喜欢的那个牌子,放到墓碑上面,然后才继续说:“飞段前天查出来的,昨天死的,被刀捅死的。”

原来真的是阿斯玛,佐助的手指抚过墓碑上凹凸不平的名字,心沉了下去,既然阿斯玛已经暴露了,那么……

可还没等他细想,鸣人就打消了他的担忧,“本来可以一刀死的,但是他什么也不说,所以……最后我数了数,总共12刀。”

佐助沉默了,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死神的手捏住,压抑得人喘不过气,看着眼前的墓碑,他不禁想起那天阿斯玛所说的话:

【佐助,你以后会想要组建一个家庭,有一个孩子吗?】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也许他已经有了可以相守的爱人,也许他已经有了想要照顾的孩子,但是现在他却永远地躺在了这里,这个他非常厌恶的地方。不是没有经历过同伴的死亡,可每一次,佐助都有一种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命运的感觉,悲凉却也无奈,这是他们的使命,从宣誓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必须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为什么用的是墓碑?”佐助轻声问,同时,他还注意到了,虽然墓碑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但确实是日文。

“这里的教堂、十字架、俄文都不适合他,他不需要祷告和忏悔,”鸣人蹲在了墓碑面前,金色的头发是在一片雪花的衬托下非常耀眼,他跟随着佐助的手抚上刻字,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佐助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巨大的悲伤,“所以我给他刻了一个墓碑。”

墨色的瞳孔快速缩小,佐助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在自己身边的那只手上满是血泡和伤口,甚至有一些还不断地渗出红色,还来不及思考,代表关心的话语就脱口而出,“一会包扎一下。”

一点也不在意的摇摇手,鸣人站起来,意味不明的说:“越痛,越清醒,”说完,他也没等佐助反应就转身离开,挺拔的身躯像是一个奔赴前线的战士,断断续续的话语随着微风传来,“你要是想多待一会就待一会吧,我去车里等你。”

“漩涡鸣人,他是一个卧底,是你的敌人,”佐助忽然朝那个背影沉声质问,深邃的黑眸像是一把利剑直指鸣人的心脏,“哪怕他曾经救过你的命,他还是站在你的对立面的,最终他的目的还是要你的命。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不仅对他的背叛毫不介意,同时还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猜,这些事情长门都不知道,‘晓’的首领不会愚蠢到纵容你对敌人有仁慈或是悲悯之心。”

停住脚步,鸣人没有回头,隔在他们中间的,是鹅毛般的大雪,仿佛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没有让佐助等太久,鸣人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你猜的没错,长门不知道,还有,阿斯玛也不是我的敌人,”顿了顿,在佐助接话之前又说道:“第一次的纸条是我帮阿斯玛放的,第二次的纸条是他自己放的,你要收集的证据或是要递出去的证据我都不会干涉,在你的任务结束之前能帮你的我也会帮,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试图探究或是干涉我做的事情,毕竟我不是你的同伴,长门也不是我的同伴,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要说佐助没有一点好奇心或是没有一点被震撼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他只能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慢慢消化漩涡鸣人所说的话。

重新戴上手套,佐助紧了紧它的边缘,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转身朝阿斯玛的墓碑郑重地弯下了腰,敬这个最后没有屈服的男人,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踏上雪地里没有消失的印记,沿着它向墓地外走去,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漩涡鸣人,我们有的是时间。

TBC

天呐,我一章又弄死了了一个人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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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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